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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千叶县这边的产业，一直都是中村在替我管理的。具体的情况，他最清楚，随后会向你进行说明。至于流动资金方面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。我应该可以从东京撤走一笔钱。大致的数目应该有两亿五千万日元到三亿日元左右。...

        赵春树缓缓直起身子，脸上仍带着那份诚恳与谦卑，却已不再行那土下座的大礼。他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，端坐如松，语气沉稳地答道：“宁先生问得极是，这些事我自然不能隐瞒。您既然愿意听，我也就实话实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微垂，像是在整理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千叶县的‘箱屋一家’，规模确实不大。目前手下有三十七人，都是些老弱病残、不愿再拼杀的年轻人。我们主要靠两个小高利贷公司和一家地下赌场维持运转，每月总收入大约在八百万日元左右。但支出也不少??光是给成员的‘生活费’就得五百多万，再加上房租、车辆维护、打点地方警察和税务人员的开销，几乎没什么盈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卫民听得认真，眉头微微蹙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就是说，你们现在基本是收支平衡？甚至可能略有亏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如此。”赵春树点头，“若不是靠着我在东京时留下的几处房产租金贴补，恐怕连这点体面都撑不住。至于流动资金……”他苦笑一声，“说实话，能动用的现金不到两千万日元。而且一旦我正式退出稻川会，这些钱还得用来安置部分骨干，以防他们被石井清算。真正能用于新事业的资金，恐怕只有一千五百万左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卫民沉默片刻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数字太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千五百万日元，折合当时汇率不过一百万美元出头，在东京连一套像样的公寓都买不下，更别说支撑一个百余人组织的转型了。更何况这些人大多没有正经学历和技能，长期混迹黑道，社会融入度极低，想让他们去工厂打工、开出租车都不现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正因为难，才显出赵春树的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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