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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人，一旦认定了某条路，哪怕前方是悬崖，也会一步步走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而看向中村豪：“你呢？你是混血，会说汉语，受过教育，完全可以脱离这个圈子。有没有想过自己创业？做点正当生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中村豪立刻跪坐挺身，双手扶膝，语气铿锵：“宁先生，我母亲是天津人，她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??‘你要记住，你是中国人养的，心要向着那边。’所以我这一生，只想跟着师父干一件干净的事。如果真有机会让我们这群人堂堂正正活着，哪怕扫街、搬砖、修水管，我都愿意带头去做。但我们最缺的，不是力气，是方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卫民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一场商业咨询，而是一次命运托付。

        百余名边缘青年的命运，系于他接下来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能再犹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他缓缓说道，“既然你们信我，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春树和中村豪同时屏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先，你们不能继续依赖非法收入，哪怕是在千叶这种小地方。因为只要沾了黑钱，就永远别想翻身。其次，你们的人力资源其实并不差??年轻、能吃苦、讲纪律、服从管理，这些都是正规企业求之不得的素质。问题在于，怎么把这群‘被社会拒绝的人’，变成‘被市场需要的人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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